【野苹果】(全)


春暖花开的日子,阳光照得远山苍翠欲滴。

由於过去多天,绵绵春雨下个不停,新界大埔的九肚山上出现一条银带似的
小溪,在阳光下闪闪生辉,乍看起来,好像已是夏天的景色。

何添把汽车转入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草地在前面展呈。车道两旁,
杂树野草茁出了嫩芽,清新可喜,小香菊被车子带起的微风吹得纷纷点头。何添
眯起了眼睛,望向那山间的「银带」,山下那幢白色的小洋房,便是他的目的地
了。

那房子,何添在个多月前曾经来过,它是典型的乡间别墅,远离繁嚣,里面
布置得相当精致,倒像电影里面见过的外国富人别墅,若置身其中,肯定会教人
有如梦如幻的感觉。但即使这样,何添还是想不透玉英何以会放弃市区华丽的洋
房,而搬到这偏僻的乡间来。

胡玉英就是那房子的女主人,也就是何添的密友。她的丈夫黄先生,是一家
规模商行的「总裁」,过去,曾有两年光景,何添在黄先生的手下做过事,因此
而结识了美艳动人的黄太胡玉英,写下如今浪漫的一页。现时何添已自立门户,
跟朋友合股开了家小型电子厂,经济相当充裕,要娶一位合乎理想的妻子并不困
难,可是,他直至目前尚是王老五一名,正为了他与玉英难舍难分的缘故。

距小洋房卅码开外,碎石子 砌成的私家路旁,竖立着一块木牌,上刻『清
流小筑』四字。

事实上,就在房子後面处,正潺潺流着一道人工凿成的小溪,源头与山上的
银带相接,倒不是名实不符的。

何添的车子放慢了速度,徐徐向前。冷不防前面一丛褐色的小树後,窜出一
头凶神恶煞的大狗来,它通体雪白,高大魁梧,看似是牧羊狗与狼狗的混种,那
两排白森森的利牙,更令人望而生畏。它窜至路中,挡住何添车子的去路。

何添连忙急刹车,瞪着那畜生,只见它提起一双前腿,人立起来,两只巨爪
搭在车头上,对何添张牙露齿,发出「胡胡」的凶声。它凶恶的样子吓倒了他,
只好本能地按响了喇叭。

喇叭声响过,褐色树丛後闪出一个人来,她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其实
只看她的发型,何添还以为她是个少年男子呢!可是她身上的毛线衣,分明挺起
两团只有女人才能拥有的球状物,她的性别才获得肯定。

这女孩圆圆的面庞,很甜,眼睛乌溜溜的,十分俏皮。褪了色的工人装牛仔
裤下,是一双短筒旧皮靴,手中拿着一顶帽子,帽缘垂着一条漂亮的羽毛。

小姑娘一边拿帽子煽着风,一边缓步朝何添走来。何添暗暗放松了紧张的神
经,探头朝窗外打量她∶「嘉融,你真会开玩笑!」

「哈哈!大概没吓破你的胆子吧!」这名叫黄嘉融的小姑娘,用她那顶帽子
拍拍何添的脑袋,展现了春花般的笑靥。

「嗳!你怎能任这只恶狗到处乱闯呀?」他语气中透着不满地说∶「快叫它
下去,我的车子是刚刚买的。」

小姑娘生气了,使劲在车顶上拍一把∶「你再把我的阿力叫做恶狗的话,当
心我把它的名字改叫做何添!」

何添不禁苦笑,耸了耸肩说∶「噢!真是怕了你啦!嘉融,你妈咪在家干甚
麽?」

她一手拉住车门说∶「让我和阿力上车才告诉你。」

「那恶┅┅阿力也上车?不大┅┅好吧!」何添相当为难,那恶狗使他见而
心惊,现在还扑在车头盖上不肯退下呢!

「小气鬼!」嘉融又是大力地拍着汽车,拍得他心头直发痛。她呶起嘴唇骂
道∶「一辆新车有甚麽了不起?亏你还是个老板阶级呢!」

「嘉融,你上来吗?」

「不上不上!你自己去见她好了!」小姑娘向大狗招呼一声,它跳开去,驯
服而友好地跑过来向她摇着尾巴,她却指着何添向大狗说∶「认清这位先生的面
目吧!阿力,他只会跟女人打交道!」

何添继续开车,虽把她和那畜生抛在後面,但心中还有点悻悻然的,小鬼头
竟敢讽刺他,非找个机会教训她一顿不可!但是他又想到,嘉融并不是玉英的亲
生女儿,听说,嘉融是黄先生早年尚未结婚时,在欢场中跟一个舞女相恋,至生
下嘉融,到了嘉融七岁那年,黄先生才与那女郎分了手,但嘉融一直是他的命根
子。两年後,黄先生才为她找到了玉英做她的新妈妈。

正因黄先生非常溺爱她,新妈妈也不便对她严加管束,玉英自己婚後七载,
并未生下一儿半女,况且又与何添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正是「其身不正」,更无
法管教这个渐通人事的刁蛮女儿了。

何添内心的不快,在见到美艳脱俗的玉英之後为之一扫而光。玉英早已从二
楼的落地玻璃大窗中,远远便见到何添的汽车,她轻松的步伐从铺了红地毡的楼
梯滑下,来到大门旁,抢在两位女仆的前面,把密友迎入屋来。

他们四手相握,眼中闪耀着柔情的电波,她丰满的面庞浮起含蓄而诱惑的笑
容,一只指头在何添掌中轻轻一抓,他就浑身发痒了。两名女仆,都知趣的退出
客厅,沙发上,两杯香茶正在冒烟。

玉英柔声问他∶「大令,我这条裙子漂亮不?」

他打量她的新衣,是一袭中西合壁的及膝裙,暗花天鹅绒的料子,一闪一闪
的发亮,衬着她一双匀称白皙的小腿,使他见而动心。

「很美,」何添轻轻摸着她的腰窝,挤了挤眼睛∶「只是,它不像村妇的常
服呀!」

「你笑我!」她忸怩地说∶「这里环境极好,我是不惜做一个乡下婆的。」

「最美丽的乡下婆。」他补充一句。两杯热茶被他们冷落掉,一双多情男女
已上楼去了。经过露台,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条小径。

「那野丫头不知野到哪里去了?」她悄声说∶「不过别理她吧!她不会多管
闲事的。」

「刚才她嘲笑我,」何添把她抱紧,嘴唇凑到玉英白嫩的耳珠上∶「但我不
把她当一回事的,尤其是当我见到了你┅┅」

玉英用两片柔软的樱唇堵住了何添未完的话,饱满的胸脯贴着他,湿润而透
着幽香的舌尖伸到他唇间;一双玉手,更在他背上滑动游抚着。她是个廿六岁的
妇人,正处於女性的巅峰状态,平日养尊处优,唯一的遗憾是与丈夫在「冷战」
当中,床第间未获满足;她生理上的需要恰值趋於强烈的岁月,更因伴侣对她有
意的漠视,由此而形成特别的性饥渴。

双方一经吻上,玉英己冲动得全身震颤,欲火从她每一个毛孔里迸发出来。
但她是贵妇,决不能在这作为起坐间的地方与何添胡混的。当何添猴急地摸到她
那个拉炼头时,她涨红了脸摇头说∶「大令!不要在这里┅┅」

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翘挺的凫臀,惹得玉英大发娇嗔地挞了他一下子,他
才离开她的樱唇,阴阳怪气地笑着,紧搂着她的水蛇腰,一同走入卧室去。

一入到房里,那浅紫色的大圆床跃入眼,使他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玉英娇声娇气地说∶「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为了你的啊!我是不准他加上
任何意见的。」

「你真体贴我,大令!」何添顺手关上了门,小心地问她∶「它锁上了,是
吗?」

「放心,大令!这时刻,他还在公司欣赏着女秘书的屁股哩!」她不期然吃
吃地笑了。

「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放在家中的一轮明月不去欣赏,只会在庸脂俗粉
身上打主意。」

「吻我┅┅我是多麽想念你啊!」她把未完的工作留给情人来做,先将一副
惹火红唇,向他凑过来。

他狠狠的吻着她,一双手却匆忙动作着,迅即使她裙脱乳罩松,丰腴的胸脯
泛着白玉般的光采,那膨胀浑圆的景致,足以跟保龄球媲美!何添见而忘形,立
即热烈地拥紧她,嘴巴凑来,吻在她嫣红的小蒂上。玉英身子一阵哆索,热切地
仰起脖子,把热血沸腾的胸脯向他迎过去。

「你真香,真嫩滑!」何添把她那二颗球儿盘来盘去,又解落了她的薄丝内
裤,使得一片浓黑涌现出来。她掩住自己,在他後脑上扣一下。

他怪笑连声,眼看她逃上紫色的圆床,面朝墙壁躺下,屈曲的大腿顶端,仍
然泄漏了她的春光。由於太心急,在解除自己束缚的时候,何添差点跌倒在地。
她回转身来瞧他,两手掩蔽住她上下两处的重要部位,然而,玉英天赋异禀,那
儿是大块文章,玉手亦遮掩不了,乌丝在她的掌沿冒现,那才是使何添梦魂萦记
的东西,每一次见到她的裸体,便觉得浑身是劲。

「你已是惹火尤物,再配上这紫色的圆床,益发像个炼钢炉了。」他目光灼
然的盯着她说。

「是的,正是要把你投入这个洪炉里炼一炼呀!」那打从深处所涌起的痕痒
感,使她忍不住当着何添眼前自我揉一把。但是,那只嫩笋般的玉手,很快就遭
何添拿开了,他要用嘴给情人来呵痒。

「噢!不要!」她短促地嚷着,动若脱兔般爬起身,一双玉臂如蛇般缠绕他
的脖子,通红的面靥透着说不出的羞意,腿也环绕着他,迅即把自己与他紧贴在
一起。何添已像小伙子般冲动莫禁,玉英那温柔的烫贴,使他全身透过一股强烈
的电流,他哼起来说∶「好热情的大令!」

她唔唔连声,亢奋地用自己那两颗膨胀的玉脂球去磨擦他,她的小蒂硬化、
充血、浑身神经不断地抖震。而何添两只手也在她丰盈的臀部跳出热情的手指舞
蹈,终於在中间突破,才发觉她早已是桃源春满,露滴牡丹开了。

难耐的呻吟声给梗塞在她喉咙里,百脉贲张中,身子却越来越软,最後是像
大字形似的瘫痪,任由何添的一张嘴巴,吻遍了她的高峰平原,更泽及河谷。这
时候,从她面上冒起既欢忭、又惧怕的表情,一绺乌发抹过了红唇,她咬着它,
颤震的胴体活似每一个毛孔都迸出热气似的。

何添酷爱她那缕缕异香,更深嗜那莽莽苔原般铺展贴伏在她小腹上的强烈色
调,他用原始动物的方式来赞美她,直至她泛滥得一塌糊涂。她好像在人稠广众
中给大风吹起了裙子般的羞涩,不禁含嗔地捏他一下。

他嘿嘿笑着跑入浴室,出来时,玉英已伏在一片紫色中,娇躯如粉搓玉琢,
但他眼中所瞧到的却只有一团火。雄性与雌性的烈火,立即交织焚烧在一起,玉
英声声娇喘,把浑身的秘密向他公开,任由他长驱直入。由於她所承受的撞击太
厉害了,烈焰卷进了她最娇嫩的部分,在那里闪烁、发扬光大,她也不自觉地把
指甲刺入何添的腰窝。

何添啜吻着她的嘴唇,从那嘴里吐出阵阵芬芳,何添更恣意地揉搓她的玉脂
球,那双球儿膨胀欲裂,嫩肤上布上一层香汗,更变得滑不留手。这成熟透顶的
艳妇,无时无刻不是为保持这身美妙的曲线而多方设法,况且,实际上婚前她就
是一家美容健身中心的股东兼教练,故此婚後多年,除了比诸婚前的身裁略见丰
满外,可说与她少女时代没有甚麽分别。

最美妙的一点,是何添感觉中,她的阴道和新婚的女人一般紧凑,而敏惑程
度更有过之。何添健硕而不肥胖,一身肌肉异常结实,这也是玉英多年来对他深
爱不渝的原因,与他在一起,就是身心愉快的保证。他以爆炸性的冲击,在五分
钟内使她起了几度痉挛,修长的玉腿乏劲地虚搭在何添腰背之上,祗有四片热唇
仍黏贴得像接吻鱼似的。这当儿,她的香泽,源凉不绝地渡给他,他手指在她乳
蒂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拂弄着,亦足以使她有如触电般的震栗。

於是他捺住去势,温柔地给予她喘息机会。玉英若断若续地叹息着∶「啊!
大令┅┅你任何时刻都维持着最┅┅高水准!」

「正如你的身裁,几年来都是妙到毫巅一样。」何添也微喘,温湿的口气呵
在她耳中,教她习习发痒。

她用手在他背上抹着汗,显现出对何添的轻怜蜜爱;他不停地在吻她,吻遍
了她的粉颊和鼻子,使她嘴唇弛张,露出一排皓齿,齿缝间涌满了涎沫,在这销
魂的一刹,她身上的水分已不受控制的了。

「我多麽爱你┅┅即使他要杀死我也无法阻止!」她两手退到他腰下结实的
肌肉上,一下子加重压力,而修长的玉腿则是相反,在床尾处直直的伸张着,甚
至把何添抬起来。他用兴奋的眼色询问她,对方会意地点点头,他立即将浑身的
气力都投在她那趐溶溶的乐土中,努力完成这次爱的开垦。

她浪声呻吟了,只因何添太野蛮、太凶暴,更采取了对他侵略行径绝对有利
的方式,站在床边,把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者天性发泄殆尽。

事後,她软瘫在床边,腿子垂在地毡上,何添全身酸软无力的拥着她,不能
不跪在那里,粗重的喘息在她胸前弄出了一片湿,这是回味无穷的片刻。她和他
了无顾忌,即使黄先生忽然闯进来,手中拿着一管枪,他俩也甘心情愿相拥着欣
然受死。

从窗外传来了几声雄壮的狗吠,却把何添惊吓得立即昂起头来。不用说,吠
声是那小鬼头嘉融所豢养的恶狗发出来的,玉英却像无动於衷似的,她两眼仍然
紧闭,用手搔了搔何添胯下的软发,微微舒了口气。

「她不会撞上来吧!」何添忧心忡忡地问。

「别管她!」

「那恶狗吠得多凶,会不会有外人来?」

「有人来也不理的了。」玉英苍白的面上浮起来一抹红晕∶「大令!别给他
人破坏了这房子内的美妙气氛。」

「你还玩得不够?」

「与你玩足一个世纪也不够的,除非你死掉了。但当你死时,我也坚决跟随
你!」

「玉英,我巴不得有两条生命来爱你!」被她的绵绵情意所感泄,何添也彷
佛说梦话似的,一再拥吻她。

正当他们处於如胶似漆的时刻,那雄壮的狗吠声,竟在二楼爆响起来,两人
相顾愕然,不期而望向门口,这时才记得那门已下键,不虞那畜生会闯入来的。
但即使如此,出於本能的反应,这双天体鸳鸯还是大为紧张地跳上床,迅即扯过
一张毛毡来掩体。

「亚力,亚力,你疯了吗?」是嘉融稚气未泯的声音,娇气喘喘的叫着,在
走廊的地毡上弄出低沉的脚步声。

玉英对情人露出一丝苦笑∶「这野丫头在搅甚麽鬼呢?讨厌!」

何添正想开腔,冷不防房门上发出异声来了,很尖锐、很急促,并且夹杂着
那畜生的鸣咽声,他们一听便知道是亚力在用利爪抓叫。

何添给吓得面无人色的说∶「大令,快喝退它,它┅┅会咬死我的!」

玉英气恼地大叫∶「嘉融!立即带它走。」

「亚力,不要疯!」嘉融也来到了门外,她尽管情急,但是对亚力说话的腔
调,仍是那麽甜腻腻的,就彷佛那畜生是她心爱的男朋友。亚力也真听话,只是
在门外掀着鼻子,发出大敌当前似的鼻息,嘉融只一个劲的说着∶「亚力乖,乖
嘛!」而她竟然没有离去的打算。

那麽她在干甚麽?焦虑地,何添呵着玉英的耳根说∶「这下可糟了,那畜生
嗅出我的气味来了。」

「不用怕!」她对他做个眼色,他立即起床,胡乱地收拾了自己所脱掉的衣
服鞋子,正想蹬着脚尖走入浴室,不料那恶狗又凶巴巴地咆哮起来,吓得他手中
的鞋子也坠跌地上。

「噢!你们造反了!」玉英见他给吓成这样子,真是心痛已极,歇斯底里的
捏着拳头高叫,更不顾一切,赤条条地冲到门边,恶狠狠的喝骂着∶「嘉融,你
滚!立即带它滚!」

门外了无声息,浴室中的何添虽然已把自己反锁着,仍是心悸不已。不到一
分钟後,他们都听得屋外车道上,传来那畜生的吠声,那声音却不是刚才要择人
而噬的凶声,而是与主人嬉戏耍乐的欢呼声了。

「快出来,大令!」玉英连忙敲响浴室门,只见何添已穿上衣服,坐在缸沿
上正穿着皮鞋。

「真是大煞风景!」他摇头叹息,站起来拥着仍然赤裸的她。

玉英恼恨地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惩罚她的。」

「怎样惩罚?」何添像斗败公鸡般垂头丧气∶「为了掩饰我们的秘密,看来
我们还得讨好她呢!不然她对老黄说出去┅┅」

「别担心,反正老黄早已知道我俩的秘密,这些年来,他又不是死人,哪能
不思疑我们?」

「玉英,只要你下决心离开他,我们便甚麽也不用愁了,除非你┅┅」

「没有甚麽除非!」玉英坚定的眼先望着他∶「我对你怎样,这些年来也受
够考验的了,问题是你能不能修心养性,做个好丈夫?」

这一问却使何添不禁面红耳赤的了。他对玉英矢志不移,那是肯定的,然而
在此同时,他又是个「博爱主义者」,喜欢流连欢场,广结善缘,最近一次玉英
并且听说,他把电子厂一个女会计弄了上手。在他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是精力过
人,可以一方面爱玉英,在精神与肉体上满足她,而另一方面又可向别的女人身
上发展,做着寻芳猎艳的脂粉客,他并不觉得这两回事是互相矛盾的。可是,玉
英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全心全意深爱自己的丈夫,正因老黄未能在她身
上尽丈夫的义务,她才变作出墙红杏的,万一他日舆何添正式结婚,他比老黄还
要不负责任的话,她那时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吗?

「我们还是不要考虑这件事,」何添很狡猾,故意引开话题对她说∶「你得
注意那野丫头,最好不要跟她吵。」

「好吧,既然你怕她,我忍着这口气就是了。」

「这样才对,我们可以有较多时问冷静地考虑一下。」

门外人影一闪,放轻了脚步走下楼去,她正是嘉融。原来她一直匿藏在房门
外,只是支使亚力跑出门去,她这样做的目的,正为了偷听房中人的谈话。她跑
出门外,远远见到心爱的亚力正在追逐一个穿着红色衬衫、骑着脚踏车的少年。
亚力跑得很快,好几次在草地上追上那单车,并且用它的利齿去咬车後的轮子,
咬到又放开,尾巴乱摇,还吠个不停。当亚力见她出现时,就回头向她奔来,伸
出又热又湿的舌头舐她手掌。

这时少年也从单车上跳下,裂开嘴巴站在她前面∶「嘉融,你为甚麽赶亚力
出来?」

「殊┅┅别这麽大声!」嘉融低声警告他,然後一屁股坐在单车的後面书架
上,吩咐他把车子踩到屋後的溪畔去。他虽然觉得嘉融行藏诡秘,但也不多问,
顺着她的意思踩车到屋後,亚力在衔尾直追。

屋後的小溪并不阔,对正後门有一道花岗石砌成的小桥,桥後是个疏落的小
果园,冬残春暖,番石榴枝叶都是一片褐色。他们把单车靠在壁边,手拉手走过
小石桥,亚力已「一马当先」地冲进铺满枯叶的果园了。

「我发觉你家车房有一架新车,就是那男人的吗?」他一边吻嘉融,一边问
她。

嘉融巧妙地别过脖子去,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说道∶「保罗,怎麽你每次碰上
来,都是想占人的便宜的?」

「嗳,这样也不算是轻薄吧!」保罗陪笑说。

「还说不算呢?看你的手摸到那里去了?」

给嘉融这麽一喝,保罗的手才离开她结实的臀部,她随即踪身一跳,便坐在
一枝横伸的番石榴枝干上,两只旧皮靴在空中踢着,笑 的对他说∶「保罗你
记着,我是你表哥汤美的好朋友,我可不愿你们表兄弟为了我而争风吃醋。」

保罗把身子靠在她对面的树干,两手插入阔皮带里,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
样。对於嘉融善意的忠告,他可听不入耳∶「我们也是朋友嘛!嘉融,如果你学
得你父亲那麽开通、任由你母亲结交男朋友的那份气量,你就不会拒绝我了。」

「去你的!不准在我面前评论我的家事!」她很生气地举脚去踢他,不防被
他一下子抓住了皮靴,挣扎不开,几乎摔下树来。他窥准机会一把抱住她,轻佻
地伸嘴吻她的面颊,她大声骂他,他却不管,一双手在她胸部乱摸。

「亚力!亚力!」她立即扭转头召狗来。亚力忽然在保罗背後咆哮,随即人
立起来,一双前爪搭上他肩膀,打从它白牙森森的大嘴所喷出的腥热气息,立刻
喷湿了他的面孔,吓得他如见鬼魅,面青唇白放开她。

她一面都是胜利的笑容∶「好了,亚力,你去玩吧,要是这位先生再不规矩
的话,就把他的鼻子咬下来!」

「你真┅┅不容气啊!」保罗犹有馀悸。

「你更不怀好意,」她呶起嘴来∶「如果给汤美见到,还以为是我在玩弄你
们,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都是孩子!」

「那你又是甚麽?装得倒神气哩!」保罗问。

「我不是装出来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你表哥就知道,他今年虽然十九岁,
但是幼稚得很,还不算是一个男人。」

「噢!我明白了。」保罗很诡惑的眨了眨眼睛,对她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你们已经┅┅而汤美并不是你的第一个。」

嘉融格格大笑,她并不以为这是保罗羞辱她,事实上,她经常将此事引以为
荣。今年才十六岁多的她,比起同年纪或更年长的男孩子更富於「人生经验」,
这绝对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嘉融,既然你把这种事情看得这麽轻松平常,我也不相信你对汤美是专一
的。」

「即使不专一,你也没有希望了。」

「为甚麽?」

「不为甚麽,」嘉融的皮靴踢起了几片黄叶,又拨了头发一把,露出鄙夷的
表情冷笑说∶「就只为了你不懂事呀!」

只见保罗面也红了,他现在才知道嘉融瞧不起他的原因。他瞪着她好一会,
才嗫嗫嚅嚅的说∶「你┅┅你这个小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坦白告诉你,我也
曾有过一个很亲密的女朋友,只是去年暑假她出了国┅┅」

她侧着面,用不相信的语气问他∶「你为甚麽不早说清楚,那是怎麽个亲热
法?」

「我们┅┅也做过┅┅那种事!」

「嘻嘻,乾脆说做爱好了!看你生人不生胆,好似做贼似的,做起爱来不是
笨手笨脚才怪!」嘉融说完去把皮靴一踢,一蓬枯枝败叶朝他扑面飞去。

他闪避过了,又因嘉融的话过於侮辱,他生气之馀,不显一切跳过来抱她,
恶狠狠的说∶「你这坏女孩,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的!」

她急得高叫「亚力!」可是,这时候,她心爱的亚力却不知溜到那儿去了。
身子给保罗抱起来,她虽然很野气,毕宽是个女孩子,而保罗是个黑黑实实孔武
有力的少年,她明知保罗是跟自己闹着玩,又不能挖他眼晴,结果真的被他抱得
双脚离地、身子悬空,祗能高声嚷着,紧紧抱住一棵树。

她不断挣扎,这具有青春、鲜嫩的少女胴体,惹起了初生之犊本能的衡动。

「噢!你疯了!」嘉融嚷起来,情急中放松了抓紧树干的手,不料此时保罗
的身子也在发趐,抱她不牢,就势与她双双跌在枯叶上,轧得脆薄的黄叶沙沙作
响。

这一跌,更造成双方的紧张场面,他的下颚碰得嘉融的胸脯隐隐生痛,不禁
提起了她的拳头捶向他的背脊。

这时她嫩白的面庞透着桃红,由於气息紧促,胀鼓鼓的胸脯正一上一下地起
伏着,情景更加诱人,即使嘉融手中拿着刀子,随时会结束他的生命,他也亳不
退缩了!手忙脚乱中,保罗捧着她的面颊啜吻,潮湿燠热的气息,呵得她心中淋
痹,但是这行为是违反她的意志的,她绝不能任由保罗占便宜的。

然而,由於欲火焚身,保罗好像发狂似的,用充满了色情的动作对付她,薄
薄的毛衣很快被他卷起来,手指朝中央一挑,乳罩亦由两旁跳开,她要掩也掩不
住,两团颤巍巍的嫩肉,迅即涌入保罗灼热的眼。

「死色情狂,亚力会杀死你的!」她气得大叫,狠狠地抓住他的头发。

「我不怕!你就算杀死我,也无法阻止我!」保罗面红耳热,不知哪来的蛮
力,一下子用膝顶开嘉融的腿,怪手亦往那里钻去。

嘉融所穿的热裤本来就够迷你,是拿一条残旧牛仔裤撕去裤管做成的,这时
嘉融的两腿遭他迫开,便露出三角裤的花边来了。当他活跃的手找到了方位,立
即乘隙而进,摸到了嘉融柔软滑腻的部分。嘉融活似触电,屈膝去撞他,碰得他
两肋砰砰作响,但他亳不在乎,好像饿狼扑到一只小野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的。

「嘻!我知你怕痒!」他在极度紧张中笑起来,嘴巴烫在她挺胀的乳尖上。
她气虎虎地掴他一记耳光,把他掴得闭了眼,然而热腾腾的嘴仍然在她敏感的胸
脯上笼罩下来,并且这个急色儿更拉下了嘉融的裤炼。一份难以形容的奇痒,迅
即在嘉融的胸臆扩散,强烈地透入她的心窝里,她忍不住浑身乱抖,好像要摆脱
那股痒,然而保罗却牢牢地控制着她,情急中又解松了她的皮带,使她那组牛仔
布热裤裂开,他看到了他所渴望的美景。

这头初生之犊顿时疯了,不知口里嚷着些甚麽,匆忙的把自己的裤子脱掉,
两腿弄起来不少枯叶,然後他的屁股也暴露在太阳光底下,是像女孩子一样白皙
的。嘉融想踢开他,却踢不到,因为褪落的裤子妨碍了她的自卫行动。现在,她
嫩白的趐胸和小腹都暴露了,那内裤薄如无物,并且给他搓成一道细绳子似的,
已轻失棹了遮掩她那秘密的作用,与全裸毫无分别。嘉融那柔软乌黑、并不浓密
的毛毛,在她白 的小腹强烈对比下显露出来,直教保罗魂飞魄散。

「啊!我从未见过这麽性感的女孩子!」过度的兴奋,使保罗声音沙哑,他
两手都不空闲,粗鲁的揉捏,使嘉融面红心跳,感觉中,保罗是像一根热灰,教
她既动情、又讨厌。她极想拒绝这个野小子,可是她的个性就是贪玩,觉得不妨
趁这机会把他戏弄一番,好教他知难而退。

於是她不再挣扎了,只是尽量避开他淌着馋涎的嘴巴,左手抓了一把枯叶做
盾牌,用来抵挡他的热吻,右手却去火中取栗。她一碰便碰到了保罗的要害,她
那掌握使他万分衡动,保罗邪气布满一面的说∶「你实在喜欢我的,不是吗?」

「小儿科!」她不屑的拨开保罗那汹汹来势,并撇了撇嘴。

「正因它太伟大了,所以你才这麽害怕我的,如果不是怕我,为甚麽不敢放
开手?」虽然他用上了激将法,嘉融还是不上当,她紧紧掌握着他,保持着若即
若离的状态,那是最使他亢奋莫禁的。

她的樱唇灼热而又湿润,一阵阵肉感的摩按使他全身如同充电似的,每一颗
毛孔都迸发出生命的火花。焦灼中,他显得更粗鲁,收紧起来的手指,把她的胸
部揉痛了,这样更惹来她反惑,益发将他热火朝天的阴茎摒诸门外。

忽然,他喉底发出野兽般的呐喊,一阵急激气浪,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污秽污
言冲口而出。这时,嘉融凭着经验便知道他已经挨近爆炸点,她正是存心教他出
丑的,她故意更快速地套弄着,并绕住保罗的脖子说∶「你这个大英雄,怎麽样
了?嗳!可知我多麽爱你!」

但是,保罗这个「大英雄」已是面青唇白,只觉得最後的一点水份也遭她榨
乾似的,全身筋骨趐酸得提不起半点劲儿。最难堪的,是嘉融那一副鄙视懊恼的
表情,她拍他屁股一把说∶「不中用的东西,这样叫做厉害吗?」说完,她用力
把苟延残喘的他推开去。保罗怔在枯叶堆上,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我早已说过了,你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嘉融检起内裤,抹去保罗
留在她腿间的圬迹,随手一掷,当垃圾似的把它抛掉。

「啊!你这样悔辱我,以後可要当心点!」他看着这一切,悻悻的说。

嘉融耸耸肩笑了∶「我不是危言恐吓你,因为你根本未具备男性气概,只能
做门外汉吧了!」她把裤子迅即一扯穿上,趁保罗尚未穿好裤子来打她之前,踏
着一地枯叶跑过了小桥。

春天,气温变化可真大,两天前还是风和日丽,阳光涵眼,但是两天後的今
日,天色骤变,大清早便是寒风虎虎,卷起了漫天风雨,气温又跌至十度左右,
对於生活在亚热带地区的人来说,这是相当寒冷的了。

到了下午,才两点钟左右,一辆簇新的汽车冒雨驶到了在山坡上的「清流小
筑」,它直达门前,响了两声喇叭,屋内走出身披粉红色雨衣的女主人玉英,接
着,那汽车便开走了。

汽车的喇叭声引来嘉融的注意,她探身从窗口外望,在雨中认出那是何添的
汽车,她咬唇笑笑,随即打电话给她的男朋友汤美。汤美是保罗的表哥,今年十
九岁,中学毕业後就不愿再念书,父母因他不听话,平日对他不存好感,因此他
才宁可住到大埔郊区姨妈的农场来。先前他曾想说服姨妈出钱,让他和保罗在郊
区新娘潭处开家小店子,专门做游客生意,可是姨妈不同意,说保罗年纪尚轻,
正是念书求知的年龄,因而拒绝了他的「建议」。就是这样,汤美每天晚上到大
埔市区一家小饭店做散工,挣些工资作生活费,夜晚放工後就在保罗家里睡宿。

嘉融不久前在镇上认识了汤美,他的倔强性格令她欣赏而佩服,认识後的两
天,汤美用单车载她去山边游玩,後来弃车攀山,就在那个半涸的山涧旁边,他
们做了两次成人的游戏。

此後,嘉融便忘掉了她以前住在市区时的几个男朋友,每逢她心感寂寞,便
会找汤美来解闷。这个春雨绵绵的下午,玉英又与她的情人一道出游,正是她和
汤美幽会的大好时机。她打完电话,便往二搂靠後面果园的卧室中着意打扮,一
面禁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嘉融的打扮,她不是像其他女孩子们那样涂脂抹粉,她们是把本来平平无奇
的五官线条尽量夸张。嘉融呢?她的面部完全保持着她那份天然美,不拣漂亮的
衣服穿,却专拣残旧褪色的穿到身上。她这样做,纯是为了讨汤美的欢心,汤美
出身贫家,更因无心向学而与父母不和,他生来就一副叛逆的性格,尤其是不喜
欢与富家子女来往。因此,嘉融每次与他叙面,只能「丑化」自己,扮成一个野
丫头的模样。

嘉融等了廿分钟左右,就感到不耐烦了,她索性拿了把雨伞,要去山边的凉
亭等他。雨势稍敛,但是铄钻的雨点扑在面上,仍觉阵阵寒意。

才走出大门,亚力便追过来,吻她露在牛仔短裙外的大腿。她急忙说∶「亚
力乖,不要跟着我。」可是那大狗不听话,仍踏着水渍紧紧跟着她,即使她大声
叱喝也不中用。她回心想一想∶「汤美倒是极喜欢亚力的,就让它淋个一身尽湿
吧!」

一阵狂风吹来,嘉融忍不住打了个哆索,连忙把身上的格仔旧绒外衣提了提
紧,外衣下虽还有一件薄毛衫,可是她连内衣裤也省掉穿的,走在风雨中,真是
又冷又刺激。那凉亭本在山下公路旁边,但嘉融才走了一半路,便见迎面一个穿
黑色占士邦雨衣的男孩子,在远远对她招手。

她一眼便认出是汤美来了,立即开步走上前。亚力奔在她前边,惹得汤美哈
哈大笑∶「你们来迎接我!好孩子!」他把亚力唤做「好孩子」,那是最使嘉融
开心的,当她奔跑而前,汤美留意着她跌宕有致的乳峰,终於忍不住冲前去抱住
她,两手在她结实的屁股抚摸着。

「大令!」嘉融很兴奋,提高了脚跟用双臂勾住他颈子,揽得他的头发滴着
雨水,嘴唇又冷又湿的。那把小雨伞跌在地上,两个热情的小情人,在雨中吻得
好不火炽。

年轻人的欲念一触即发,当他抚摸着她的胸部,揉着嘉融那两团弹力充盈的
嫩肉,气息空前急促起来,她更能感受从他腿间所冒出的热力,使自己的面也红
了。当汤美发觉嘉融没有带上乳罩时,很诧异地说∶「唔!大令,你有备而来,
好得很!」

嘉融既欢喜、又紧张地低叫,禁不住也伸手进入他的雨衣内摸索。对於男欢
女爱,嘉融的劲儿比汤美还大,她的手顺着汤美的腹际,越过他的皮带,贴肉地
直向他胯下探进去。汤美让她亲切地捕捉着下体,他笑说∶「看你多疯狂,我们
总不能在路上野合的吧,你不是说过要把我请到你的床上睡一觉吗?」

「是的。」她面颊泛红,微喘地吻着他耳朵说∶「我们跑步回去好不好?」

「来吧!」汤美放开她,她的手亦从他裤子里退出来。他拾起两伞,把它收
起时,嘉融已和亚力一先一後拔足朝屋子跑去。雨中,她的背影是多美妙呀!他
舐舐唇边的雨点,哈哈笑着追逐她。

嘉融引他走到後门,对他扮个鬼脸,两个人都湿了头发,她腿上更溅沾了泥
泞,看来是益发野气的。「别声张!」她低声警告汤美,悄悄拉开小铁门,与他
一道入屋。谁料亚力不识好歹,一入屋就狂吠两声,把女佣引了出来,一见他俩
像小偷般从通道侧边的楼梯登楼,女佣已知是怎麽回事,只好视而不见,转身走
开去。

「你要带我入房麽?」汤美拍拍她的屁股说。

「先去浴室洗一下嘛!」她说∶「我腿上都是泥呢!」

二楼通道的尽头,靠後山坡的房子便是嘉融的卧室,而浴室就在隔壁。嘉融
把汤美拉进去,叫他剥掉雨衣,她也踢去皮靴,踏入浴室中,开水喉冲洗她的一
双脏腿。在浴缸中,她微弯着腰,那姿势是夸张了她一双丰满的乳房,看得汤美
眼中发热,挪上前去,从後面骤伸禄山之爪,满满的握着那两颗宝贝。

「噢!疯子,你如箭在弦了!」嘉融心中一荡,格格笑声中以手还手,亦一
把隔着裤子抓着他的阴茎,发觉他结实得很。

「快点,我忍不住哩!」他紧促地说。

「那麽我今次准要失望了!」

「那怎麽会?」说话间,他发起牛劲,把嘉融拦腰抱起,三步并做两步地奔
入她的卧室去。

房内,一片悦目的苹果绿色,床头的墙上贴着帧新潮海报,一个浑身赤裸的
女孩子背着夕阳,在树林中吃着一枚青苹果。见了这一种情景,汤美就忍不住笑
说∶「你把自己比作酸苹果吗?」

「是的,因为除了你以外,每一个男人碰上我,结果总是酸溜溜的满不是味
儿。」

「为甚麽?」他边说边开始解除她的短裙。

「不为甚麽,只为我生性喜欢捉弄我不中意的男人!你怎麽了?汤美!」

汤美此时的表情十分奇怪,非但咽上馋涎时感觉困难,就是呼吸得也相当不
容易,为的是,他兴奋地发觉嘉融裙子内是连内裤也省掉的。

「嗳!大令!」他祗能呻吟般嚷出短促的一声,便疯狂般把嘉融压在床上,
一双手匆忙为她解除束缚。嘉融亦向他作出同样的协助,因此,不到半分钟,他
俩已像伊甸园里的阿当与夏娃。

在汤美面前,嘉融是一触即发,迅即就变成一口热锅,她很懂事,软软的小
手,会得集中刺激汤美最敏感的部位,教他沉不住气,发出阵阵亢进的呻吟,就
连爱抚的动作,也变得粗鲁不文了。

这个十六岁的野女郎,乳峰怒茁,嫣红的蓓蕾闪耀着情欲之光,他再三的吮
弄,直使她胸房膨胀,汤美刁钻的指尖抹过嘉融小腹下肿胀的一堆嫩肉,便连小
草也泛起快感的波浪了。於是他急於亲吻她的下体,嘴唇淌着馋涎,滋润了春天
的芳草地,祗是轻轻一吻,嘉融便紧张得挺高腰肢,浑圆雪白的大腿像爬满了小
蚁一样,她恣无忌惮地哼出畅美的呻吟声。面红如火的他,在奇异的女性气息中
深深迷醉,竟然流连忘返。

「啊!你像个讨厌的长舌妇!」嘉融哭泣般说,指甲刺入他的肩肉。他只是
鸣咽着,声音含糊不清,在他灼热的眼前,嘉融鲜嫩的肉体泛着彩虹般光华,娇
小而完整,就像花卉专家悉心栽培的名种兰花,美得要命,汤美那贪婪的唇吻舌
舐,带给嘉融极度强烈的刺激,当他用舌尖探入她的阴道时,她甚至在震栗中哭
出来,更忍不住捏他下体的独角兽一下重重的。

「嗳!你想谋杀我麽?」汤美故意大惊小怪的跳起来。裸体的他,在嘉融眼
中看来,充满了男性魅力,刹那间,她身体中所有的情欲都发动起来了,期待的
双臂,紧紧抱住这个火一样热情的男孩子。他粗鲁、狂放,一阵盲目的冲撞,迫
使她平伸的长腿高高支起,这支突击队便顺利挺进。

一声快意的叹息,从嘉融胸臆透出来,她捏他肌肉弹劲的大腿说∶「做个暴
君吧!只要你能征服我,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爱你!」

「亲爱的,你的汤美几时叫你失望过?」

「那就保持你的优良纪录吧!」

「一定的!」他弓起腰来,这样,嘉融刨满的胸脯又蒙受他热唇的照拂,而
她所热切盼望的,却是来自汤美身体的那股实力,它强悍坚实,蓬蓬勃勃地堵塞
着她女性的门户,触发她更高的野劲,更不顾一切的把他再三掀起来。

他冲刺得更急,手也成了辅助武器,使她春潮泛滥的两岸也火辣辣、趐溶溶
的。疯狂的他,活似一架重型坦克,简直把嘉融辗得四分五裂,灵魂出窍。

她一下子扯开他的手,用力推他胸膛,眼中如射出火焰。

「你想怎样?」心细如尘的汤美,立即明白这热情的野女孩又要变花样了。
然而嘉融没有说出来,只用眼色对他示意,同时使劲推他一把,他面上浮起怪异
的笑容,从她身上退出来。她摸摸那根令她无比快乐的东西,他咭的笑出声来,
把她拉起,然後抱她到床边一张舒适的真皮沙发去。

野丫头技术纯熟,立刻在他面前摆开阵容,一双白哲修长的腿子,分搁在两
旁扶手上,野荼薇开在中央,她用超越她年龄的淫荡眼色,招引了这个血脉贲张
的小情人,站在沙发前面,他益发能大展所长了。雄刚的实力灌满她每一处奥秘
的角落,她空前焦灼地牢牢抱紧他,沙哑着声音在他耳边嚷∶「大令!爱我┅┅
深深的爱我!」

在这充满火药味的时刻,便连汤美也按捺不住,叫出了一连串污秽的字眼。
然後嘉融咬他、槌他,她用暴烈的动作,来代替对情人的衷心赞美,趐溶溶的身
子,则在沙发上蜷缩一团。他终於迸尽了最後的一点光与热,像水牛般喘气。

「啊!多麽美妙!」嘉融虽然瘫痪似的,仍然不愿他离开。当他体力恢复,
抱了嘉融回到床上,两个人拥在薄被底下喃喃细语。

他俩谈了许多话,不断地提到何添的名字。原来,野丫头嘉融的头脑并不简
单,那天下午,她躲在继母玉英房间外偷听,确证何添与玉英通奸之後,心中便
有了个鬼主意。

「汤美,我有个想法,只要我们依计行事,你也许能获得一注本钱用来做生
意的!」

「咦!你┅┅这个千金小姐,想做犯罪的勾当麽?」

「还不是为你着想?」嘉融咬唇笑说∶「但是你不必害怕,如果说犯罪,他
们所犯的通奸之罪,比我们严重得多。」

「你用甚麽方法┅┅去勒索他们?」

「殊!细声点!」她悄声警告汤美,然後对他俯耳说了一番话。

只见汤美面露为难之色。「那怎麽成?」他搂住嘉融柔滑的身子说∶「我宁
可自己去冒险,也不让你给那色狼白玩的。」

「绝对不会是白玩的!」嘉融说得满怀信心∶「他在我身上只可尝到一点点
甜头,但他却要付出很高的代价。」

「那代价有多高?」

「随你喜欢吧!开一家小商店,你看二十万块钱够不够?」

汤美本来就反对嘉融向何添施行肉诱,但是一听说她这样做的结果,将会带
来二十万元横财,他也不禁动了心,便问∶「我原意是在小镇上开个小店子,以
便自食其力的,这种纪念品商店,本小利钱大,我看十万元是绰绰有馀的了,不
过,我还是不大同意你去┅┅」

「不要不过了!」嘉融俏皮地笑着吻他的鼻子,手也滑到他大腿上。她甚麽
都懂,对於挑逗男人这一套,更是「已资熟手」的。结果,她巧妙的手法使汤美
像一条由冬眠状态苏醒过来的毒蛇,在被窝内透出了青春热力。看到他一面紧张
难耐的模样,她觉得有趣极了,不期然吃吃笑说∶「你还笑我贪玩哩,其实,我
们是半斤八两!」

「嘻!因为你是天生的热情嘛!嘉融,我多麽荣幸能做你的男朋友,你不但
在床上是个好性伴,而且更能在事业上大力帮忙我。」汤美迷醉地搂紧她,在她
鲜嫩的樱唇上一吻再吻。

她揉着他的背肌说∶「甚麽大力帮忙?事情成功之前,不要谬赞我!」

「不,嘉融,你的优点值得我大书特书!」

「那麽,就用你这支大笔吧!」为了嘉融用「大笔」来形容他,使他满心喜
悦,立即用膝迫开她滑腻的大腿,正想向她炫耀自己的实力时,嘉融却一个劲的
嚷着∶「不!」她并非拒绝这个多情男友,而是淘气的她,又想变点新花样了。

「你还想怎样玩呢?」汤美一向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这个叛逆青年,和嘉
融一样喜欢一切新潮玩意。

嘉融挤挤眼睛说∶「玉英在楼下的书房旁边有个健身房子,里面有各种设备
的,那里有静电健康器、有减肥单车、更有一座土耳其浴室。嗳!你未试过在蒸
气弥漫中做爱的滋味吧?那应该是万分刺激的!」

「很妙的主意,我也正想减肥哩!」他一下子掀开薄被,把她扶起。

她摔开了他的手,说∶「我们这样赤条条的跑落楼,不给女工人骂做疯子才
怪。」於是,他们俩匆忙地穿上衣服,只没没穿鞋子,就这样赤足下楼,而且,
两个人都省回了穿内衣裤的细节。

那书房是嘉融的父亲黄先生专用的,健身房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械,
土耳其浴室靠近厨房,门是在健身室之内开的,门前挂着一个裸体健美男子的雕
像。嘉融走上前去,示意汤美用手碰那男子小腹下的一片无花果叶子。

「噢!这是甚庆意思?」

「照我的话做吧!」她笑 的说。

汤美的手指才碰到那片叶子,便见柚木门朝里面徐徐打开,隐约可见内面的
浴室设备。嘉融抢先在他前边入室开了灯,那是一盏强烈的日光灯,甫一开亮,
便使人感觉有一阵热力从头顶笼罩下来。

「好了,脱衣吧!」嘉融吩咐他,他略显犹豫之色,她又告诉他∶「一点也
无须担心,我们正反锁在房内,外面也亮着红灯警告,这是双重保险!」汤美还
是不愿自己先脱衣,抢着为嘉融效劳。

嘉融拍去他的手,先去弄好蒸气的按钮,这一套浴室设备 资不少,极其新
型,按钮後不出五分钟,室中就己弥漫着一片潮湿而燠热的蒸气,两个人都禁不
住微微喘息。汤美脱去了衣服,扯下一块大毛巾披在身上,与嘉融并肩靠墙边而
坐,她还是全身赤裸的,并且很快把他的毛巾也弄掉。

「啊,真刺激,真舒服啊!」嘉融 起眼呻吟般说,一双手用力搂抱着汤美
的脖子,此时她的胸房膨胀,起伏有致,充满了青春弹力。

汤美轻轻地将她的下颚托高,嘉融微微闭上眼,脸颊更红,睫毛急速地发着
颤,气息也开始急促起来,由於汤美将她紧拥在怀中,所以可以清楚地察觉到,
她在气息急促时,丰满的胸脯给他的那种压迫感。

那挑逗使汤美也变得毛手毛脚的,他索性把她按倒在那张玻璃纤维长椅上,
用嘴经轻吻吮她胸前的两颗小珍珠,发觉它们的色素是益发娇艳动人了。「你很
兴奋,不是吗?」他挤挤眼睛问。

「你问得傻气!」她说∶「难道不能凭自己的眼睛瞧出来吗?」

「那麽让我看清楚吧!」汤美乘机张开她一双象牙色的美腿,像一个妇科医
生检验女病人似的观察她。

她佯嗔在他後脑拍一下∶「嗳,验尸吗?讨厌死了!」

「嘻嘻!这叫做好花堪赏直须赏!」汤美并非只限於用眼睛欣赏,一双手也
派上了用场。她娇嫩而敏感的地带,一方面吸收着蒸气,一方面又冒出涎沫似的
水分来。

「嗳,不来了!」她难耐地坐起身,推他一把,一下子碰到他冷缩热涨的身
体,於是,她面上浮起怪异的笑容。

「躺下去!」他短促地命令她。此时他一头大汗,扪着她弹性充盈的乳峰,
把她 痛了,她晓得情郎已是欲火如焚,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因此她顺从地
躺倒,用两条屈曲的腿子,把他的身体勾过去。

他立即提着她的足踝,鼓勇而前,她眼睛半开半合,一双手抱紧他的脖子,
只觉他浑身皮肤焕热而湿润,泛起了点点水珠。她叫他快点,并且把身体完全向
他张开了。那暴烈的男性本能,像一团火焰似的卷入她的心窝内,她不期然张大
了嘴,用奇异的眼光瞪着他,说得喘喘然∶「啊,你像脱胎换骨似的!」

「你也是的,这美妙的小窝像个火炉。」汤美在进军途中,只觉热力从四面
八方向自己涌来,水份是出奇的多。对双方来说,皆是一次茅塞顿开的新经验,
他销魂地倾压着她,而她趐软的身子蜷缩深深陷在长椅中,一阵阵的战抖发自深
处,嘴巴搁在他肩上,朝他耳畔打气。

「我要熟┅┅熟习一下新环境呢!」汤美若断若续的呻吟着说∶「现在的情
形,就好像我在跟一个新的对手做爱似的。」

「我比你更紧张耶!」

「怎样紧张法?」

「彷佛遇上箍颈党在向我强奸┅┅嗳!既可爱又恐怖的!」嘉融说得面红如
火,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淌汗,每一颗毛孔空前放大的。她更紧紧的搂住他,
捏他每一寸膨胀的肌肉,使他在过度疼痛中狂暴地向她反击。於是她由里到外都
是火辣辣的刺激,禁不住浪声高呼。那放肆的呼叫,几乎令她控制不来,在这生
死关头,他骤然推她一把,突围而出,扶着烫热的墙璧在喘气。

「啊!你想我死掉麽?」嘉融非常焦灼地挨住他,忍不住口出恕言。他按住
她热切的小腹,掌中全是水份。

「嘉融呀,这都是为你着想,要是我支持不下去,就要累你咬碎『烂』牙的
了!」

「但是我热死了,也急死了!」

「关掉蒸气机吧!」他不待嘉融同意,就自作主张那样做了,嘉融正想说甚
麽,他却俯耳对她说出几句话。

只见她听得一味点头,同时捉着他的手,走过去打开蒸气室的门。一阵凉风
扑面而来,二人深深地呼吸着,贪婪地吞下了新鲜空气。汤美所出的主意,正是
投其所好,他叫嘉融卧在那离地两尺的平行木上,那是玉英平日用来做柔软体操
的。然而嘉融可不愿接受他人摆布,她耸耸鼻子说∶「这一次轮到你!」

「我?」他略现尴尬之色。

「对了,躺下去吧!」她用力推他。他不能不听话,乖乖地躺在那狭窄的平
行木上,两脚垂地,身上却出现一柱擎天的奇景。

嘉融看得抿着嘴唇笑说∶「还向我耀武扬威耶?看我不把你收伏!」

「嘉融,望你腰下留情。」他立刻把她的腰肢搂住了。

嘉融结实的屁股在汤美大腿上辗了一辗,拍去他的手,又把他骄傲的身子捉
住,使他紧张得闭住眼睛。她低声荡笑着,像跳扭腰舞似的在汤美小腹上徐徐旋
动,用小毛擦在轻括汤美身上突起的地方,辗转磨擦着,听着他发出紧张的呻吟
声,嘉融益觉动情,猛然把他吞噬收为私用。

「噢!你多麽出色!」汤美由衷地赞叹着,这小姑娘在这回事上简直是个专
家。她不肯俯伏下去,只带引他的两手抚摸自己,她面上孕着邪气的笑容,双颊
泛红的,一绺乌发垂在胸前,汤美用那些发丝摩擦她突挺的乳蒂,带给她阵阵麻
痒,结果还是不能不弯下腰去,让一双小肉弹在他胸膛辗动不休。

「大令!你是个有作为的大丈夫吗?」她把汤美的身体连同平行木一并抱牢
了,用异样的声调问他。

他并未回答,但用暴烈的动作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事後,她轻啮着汤美的耳朵说∶「汤,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直到大功告成的一天,我会好好给你补偿的。」

汤美明白她的意思,那是害怕他的出现,会妨碍嘉融引诱何添上钓的计划,
虽然他老大不愿意的,那是意味着他必须要饱尝相思之苦的了,但是他又不敢违
拗嘉融的意思,只好答应忍耐。

在吃晚饭之前,嘉融冒雨把小情人送到山下的凉亭,依依惜别。

一连几个阴郁的下雨天,嘉融不见何添的崭新跑车出现,但是每天下午,玉
英总是自己驾着汽车出市区。

在这期间,汤美的表弟保罗,曾两次驾单车来约嘉融出去游玩,嘉融觉得他
面皮真厚,每见一次都离不开吵骂,可是为了排除寂寞,也坐了他的单车尾下山
去玩过。不过,要是他提出与她做爱的要求,嘉融必定断然拒绝的。

保罗不知道嘉融有意利用自己,以为她愿搂坐自己的单车尾,就是对他心存
好感。因此,他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向她多方挑逗。嘉融见他苦苦相缠,更觉得
这少年人可以利用的。

有一次她就对保罗说∶「你想博取我的好感也不难,只要你能帮助我把何添
勾搭上手。」

保罗酸溜溜的反问她∶「噢!你还嫌我表哥汤美不够味道吗?何添是个大色
狼,这话还是你亲口对我说的,现在你倒要去勾引他?」

「不要教训我?」她披了披嘴说∶「你只须回答我,帮还是不帮?」

为了有更多机会与嘉融亲近,保罗哪敢说个「不」字?只有连声答允她。她
接着便说,何添每隔几天,就会驾车到来与玉英叙会的,只要他愿意在何添的车
子出现时,和她串演一出「施暴」的活剧,便能吸引那色狼的注意。

「施暴?」保罗眨着眼睛笑起来∶「是不是要我真的强奸你?」

「当然是假的!」嘉融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事情成功以後,你就不必使用
暴力了,你晓得我会怎样报答你的。」

保罗听得眉飞色舞,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决意照她的指示办事。

他们获得协议之後,每天下午放了学後,保罗都是乖乖的骑了他的单车来找
嘉融,两人沿山边的公路下山,在树林旁边,草地上的小路兜风,只等何添的车
子出现。

那天风和日丽,天气不冷,甚至像初夏一样的炎热,保罗贪图凉快,只穿了
一件文化衫便骑了车子来找她了。她一如平日的随便,半旧皮靴、三个骨的牛仔
裤,上身一件薄丝恤,当她坐上保罗的车尾架,把前身贴在保罗的背上,他能感
受她趐胸的温暖与弹力,心里痒得要命。

就是这一天,他们的机会来了。当他们在山坳的路边采着草菰的时候,嘉融
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声,她把那些又甜又酸的草菰朝嘴里一拍,急忙奔出大路去
看,果然见到一辆新汽车远远驶来。她用手挡住阳光, 了眼睛细看,终於认出
是何添的车子,立即便向保罗低叫道∶「他来了,快点准备!」

她自己的动作快得很,抓起簿丝恤,从头上卷脱出来,身上只有一副半透明
的乳罩。嘉融疾步奔回山边,推倒单车横放在路心,把丝恤扔在单车上,这个障
碍物就足能迫令何添停车的了。

保罗一见她白嫩的半裸身子,不禁意马心猿,笑嘻嘻的望着她,又来拉她的
手臂。她生气地摔开他的手,低声喝骂∶「你这反应迟钝的家伙,不是在这里,
快入树林里去,还有,你的裤子也要剥掉!」

「是的,不剥掉裤子叫我怎样强奸你?」他还是嘻皮笑脸,给她狠狠在手臂
扭一把之後,才跟着她闪入树林。就在距离公路约莫十多码之处,她扯下他裤子
的拉炼,那情形,倒像是嘉融要向他施暴似的。

他褪下裤子时,觉得有点难为情,因为这是在嘉融强迫的情形下解脱的,与
上次他「霸王硬上弓」的情势不同,可是嘉融一心只想着如何引何添上钓,甚至
当着保罗面前「剥光猪」也不在乎。

车声越来越近了,嘉融剥开乳罩,随手抛在旁边的树枝丫上,牛仔裤与内裤
同时褪到脚踝处,立即朝枯叶衰草上躺下去。此时保罗的眼睛,瞪得好大。

「你快点嘛!」她催促他,并骂出一句粗话,他只好学她的样子,把那片遮
羞布扯下,於是,他真的「丑态毕呈」了。

「来!紧紧抱住我!」嘉融比他爽快得多,像个做惯了这种营生的应召女郎
似的,刹那间分开她那双丰腴的大腿,露出令保罗只看一眼也觉血压骤升的神秘
肉体,继而嘉融把他用力一搂,推着他的脖子,挺起饱满的胸脯叫他亲吻。

「啊!我会真的┅┅干了你的!」他在紧张中沙着声音低叫。

她揉着他的背肉鼓励他∶「来吧,你越迫真越好!」

保罗这头初生之犊,认为这是梦寐以求,千载难逢的机会哩!他的馋嘴沾上
嘉融娇嫩的小红豆,就不受控制地淌出馋涎来,而小豆子很快就发硬翘挺了,他
更觉得嘉融是「戏假情真」、动了真情,这想法令他益发兴奋难禁,终於忍不住
要把一团青春之火往她卷去。

她央声高嚷∶「噢!救┅┅命!」保罗事先已获默契,知道嘉融必定会呼叫
的,但却不知她一开口便是呼天抢地,不免觉得一怔。她在这骨节眼上,急得要
命,见保罗怔住不动,便半真半假地在他臂膀咬了一口。

「为甚麽咬我?」他痛极愤然骂她。

「死人!我要你狠!狠狠的打我!」她屈起膝头猛撞他的腰部,连指甲也派
上了用场。那使保罗顿时产生了一股狂暴的兽劲,而欲火在他心中闪烁、在眼中
暴射,驱使他手忙脚乱的揉她、捏她,最富有攻击性的身体,在嘉融小巢穴的外
围豕突狼奔。这令嘉融非常满意,一边她狂竖起耳朵,倾听那越来越近的车声,
并且发出一声声撼人心弦的尖叫,好引诱那头色狼前来做她的「护花使者」。

车声停了,响起两声刺耳的喇叭,嘉融鼓足中气狂叫∶「救命!救命呀!」
保罗青筋暴现,一下重重的撞击,居然给他闯入了她的私家重地,由於嘉融拚命
地踢动挣扎,她那腔道里传来一阵收缩挛动,使他高兴万分,禁不住呻吟起来。
而最教他心花怒放的,是嘉融那种像被搔中了痒处的热烈反应,她把身子腾到半
空,刹那间对他来个「照单全收」,源源不绝的水份,更是把他烫得浑身上下无
处不销魂。

忽然,树林外传来何添的叫唤∶「嘉融,是你吗?」

「救命!」嘉融故意用手半掩着嘴巴大叫,接着又使劲地推了身上的保罗一
把;她的意思是要保罗及早逃遁,省却一番麻烦。可是保罗正尝到了甜头,上次
他在门外弃甲曳兵,今回总算洗雪前耻,得窥堂奥,尝到了这个野女郎的奇趣。
他早已为之晕其大浪,宁可招致一顿毒打,也赖死不肯走的了。

转瞬间,沉重约脚步声已近在咫尺了。「救命,救┅┅」她发狂般高呼,抓
住保罗的长头发,又压低声音叫他快溜走,保罗只顾冲锋陷阵,那肯就此鸣金收
兵?直到何添在身边分开矮树钻出来,惊恐的喝骂起来∶「畜生!你竟敢强奸少
女?」话犹未了,他狠狠踢出一脚,那使保罗觉得整条右腿像齐股折断似的。

到了这紧急的时刻,他不能不脱出来猛跳而起,但是紧接着,何添的拳头与
皮鞋,又纷纷往他身上招呼。

「啊!杀了他!杀死这头色狼!」嘉融哭着爬起身来,不顾一切的扑入暴怒
的何添身上,发疯般尖叫。表面上,这是她受了太大的刺激,而陷於歇斯底里状
态,但是由此一来,却造成保罗狼狈而遁的机会,要是他给何添抓住交给警方询
办,那才弄巧反拙哩!

保罗跑了,何添抱着这一朵经过「风雨摧残」的娇花,亲切而温柔的安慰着
她,为她抹去了泪水∶「别哭,嘉融。」

嘉融在辈份上,等於是他的世侄女,然而他生来好色的本性,在这会子,已
给嘉融早熟的裸体挑引起来,只因她的裸体太肉感了,又是紧紧贴在他胸部,哭
泣中的胸脯不断地起伏,使他更是意马心猿。嘉融一个劲的哭泣,双臂围住他肩
膀,彷佛把他当作慈祥的父亲似的。

「嘉融,那畜生是谁?你是否认得他?」何添拉开她的手,藉着这个机会,
饱览她那玲珑浮突的曲线。

她拼命地摇头∶「噢!不知那里来的野小子,我在路上骑单车,他┅┅袭击
我,把我拖到这里┅┅噢!我不想活了哇!」

「嘉融,冷静点!」何添用力摇撼她,眼前顿时掀起一阵乳波肉光,他真巴
不得摸她一把,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六岁多一点的女孩子,竟拥有如此
出色的曲线,能放射出令人目迷心趐的魅力来。

在他苦苦相劝之下,嘉融总算止住了哭声,何添拿手巾为她抹去泪珠,并且
反身出公路为她拾回那件丝恤。她惊栗地抱紧他说∶「啊,不要离开我!」

「不要怕,危险已经过去了,那家伙早已跑得远远的。」他抓嘉融的手臂,
不想竟一掌擦中她的乳房。

「噢!」她面红耳赤的低叫,用又惊又羞赧的眼光望着他。

他也有异样的感觉,心中痒麻麻的。「嘉融┅┅我不是有意的!」他忙忙道
歉。

「你┅┅转过身去吧!」嘉融低声说,弯身检起枯叶间的裙子。何添只好依
她,心中觉得真可惜,白白失掉了大饱眼福的机会。

後来,当他回头时,嘉融已穿好裙子,胸围也抽上了,但他发觉小妮子胸前
有一道深邃的乳沟,早熟得令人惊讶。他拉着她的手走出树林,那架横放路上的
单车不见了。他打开汽车门,叫她上车,她忽然心血来潮似的说∶「嗳!你万不
能把这件事告诉玉英的。她和老爹一向反对我住在郊区,如果他们知道我今天出
了事,就更加有理由管束我了。」

「你也不要随处乱跑了吧!」何添说∶「这年头恶飞横行,甚麽事也干得出
的。」

「你还未说是否答应我!」

「答应甚麽?」

「为我守秘密!」她忽然露出笑容∶「同样,我也会给你们好好掩饰的!」

「噢!」何添不大自然的笑起来,搭着嘉融肩头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
个鬼灵精,我┅┅们早知道瞒不过你的。」

嘉融扮个鬼脸,使劲搂住他的腰,竟对他撤起娇来,那使他情不自禁,诈癫
纳福的在她面颊吻一口。

她拍他一把说∶「我今天已给男人侮辱够了,想不到连你也是个色狼!」

「不,不要误会!」他连忙声明∶「好了,我们回去,你好好地洗个澡吧,
忘了这件事!」

车子在到达「清流小筑」之前,嘉融就坚持要下车,说是这样可以避免玉英
疑心,何添只好照做。

然而,这次他与玉英在房中的叙会,何添却是心不在焉的,脑海中,不断浮
起嘉融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玉英虽然是富於成熟少妇的美感与风情,但是,在
青春的层次上,做「妈咪」的显然比女儿大为逊色了。玉英是熟透了的蜜桃,香
甜而多汁,其味隽永。嘉融呢?她像青中透红的野苹果,半熟不生,咬下去带点
酸涩,可是,啖着这麽一枚苹果,也许更有性趣呢!

当何添和玉英又变成交颈鸳鸯,充份享受着这风情少妇的时候,何添心中仍
在想着她的女儿,想着有这麽一天,可以尝一尝那野苹果是不是酸的?由於精神
不集中,效果当然打了折扣,那使玉英轻而易见地感受出来的。

事後,玉英围紧何添的身子说∶「你好像有心事似的,是在担心甚麽吗?」

「噢!只是┅┅有点伤风。」何添巧妙地掩饰过去。

「伤风?我陪你作一次蒸气浴,保证系会不药而愈的。」玉英轻轻推开他,
爬起身来为他穿衣服,像个温柔的妻子。她的轻怜蜜爱,使何添十分感激。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外又响起亚力的吠声,接着是清脆的两声口哨声。

「又是那个野丫头!」玉英漫不经心地说道∶「何添,你这次来,可有巾上
她?」

「没有。」何添摇摇头。此际他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叫唤∶「嘉融,嘉
融┅┅」何添竖起了耳朵听着,心想原来野丫头也是不甘寂寞,也有男孩子跑上
门来找她的。

幸而何添在忙着穿衣服,不然,倘若他探身从窗口朝屋外一望,认出那个男
孩子,事情就糟糕得很。因为,那是保罗不死心,刚才在树林内初尝甜头,便给
何添撵走了他,他平白吃了一番苦头,现在要跑回来央求嘉融再可怜他一次。

嘉融正在房内洗澡,一听窗外保罗的叫唤,可气疯了。她胡乱穿了条牛仔短
裤,T恤往头上一罩,乳罩及内裤也不穿上,探身往窗外对那疯子扮鬼脸。保罗
贴身墙边,一手指着後门,笑 的看着怒容满面的她,那意思,是叫嘉融从後
斗出来与他相叙。

这少年只有十七岁,可是头脑并不简单,擅於掌握机会,他知道嘉融要藉着
「强奸」的一幕来引诱何添,自己是扮演歹徒的,现在他冒险找上门来,纵然向
嘉融提出肉体要求,嘉融亦不会拒绝他,否则让何添看到那「歹徒」竟是她的朋
友,这出好戏,还能演下去麽?

虽然嘉融握拳相对,并且朝他吐涎沫,他也赖死不走,并且低声警告,要是
她再不下楼,他就从大门口入屋上楼去亲近她的了。

嘉融骂他一句粗话,只好转身穿了拖鞋,从太平梯奔落後园,拉着他的手就
走。

「你真是个疯子、无赖!」她嘴上不停,脚下却不敢怠慢,拉着他跑过後园
的小石桥,急忙跑进果园内。

因为玉英的睡房对着正门,故此,虽然保罗要求她随他到市区去玩,她也不
答应,她对保罗的企图早己心知肚明了。

「你只要这麽一次,对不对?到山边去也是一样的,反正你也只有两分钟热
度,一下子就会完了。」她拍退他掩到胸口来的手,非要走到野草丛生的山边,
也不肯被他占半点便宜。

从後园走到山边还有好长的一段路,那是使保罗吊足了瘾头的。到了山边,
保罗已是血脉贲张,竟像垒球手似的,从背後扑向嘉融,把她压在一丛枯旱的茅
草之中。

她骤然遇袭,惊呼起来,但是他灼热的嘴唇已压在她的樱唇上,她生气地用
力咬他嘴唇一下,竟然把他咬出血来。可是欲焰高燃的保罗忘了疼痛,两手往她
胸部乱摸,更把她的大腿迫开,结果招来嘉融尖利的指甲,将他的怪手抓得皮破
血流。

「色情狂,你像野人一样,真要给你一点教训的!」她还想咬他,却被他翻
起T恤蒙住了面孔,她急忙将T恤从头上脱了出来。

「啊!我宁可被你抓个遍体鳞伤,也要好好地玩你一个痛快。」瞧着嘉融一
双颤腾腾的乳房,保罗馋涎欲滴,馋嘴贪婪地压向嘉融嫣红的焦点,并且扯下她
牛仔短裤的拉炼。

但是嘉融不甘受人摆布,她挞了他一巴掌说∶「可恶!把我当作娼妓吗?你
的衣服快脱掉。」

他见嘉融那麽凶,怔呆了半晌。

嘉融又说∶「不然就拉倒好了,本姑娘不是来这里给你玩的!」

为了玩得开心,免 上次的覆辙,保罗不能不听话。嘉融也坐了起来,接过
他的牛仔外套 在草上,权充被单,然後大方地脱得不挂寸缕。

少年人的情欲之火,在保罗的胯间闪烁,激起了万丈热情,而嘉融的目光灼
然的盯着他,使他再一次感到难为情。保罗嘻嘻傻笑着说∶「刚才我们刚有点味
道,便给那家伙撞来破坏了好事。唉!这次你像先前一样热情就好了。」

「可以的!」嘉融答得这麽快,出乎他意料之外。

「真的吗?嘉融,看来你也开始喜欢我了,是不是?」保罗说得轻飘飘的。

「不要骨头轻,自我臭美了!」嘉融把嫩滑的大腿大大地张开来,用手指在
自己的阴唇上玩弄∶「要我喜欢你也可以,就看你的表现得怎样?你的吻相当出
色的,那麽就来吧!」

保罗迅速跪下去,搂着她白皙的肩头,嘴唇迎上去,但却被嘉融挡住,且把
他的头部往下推,一边骂他是大笨蛋,不懂得知情识趣,那是强迫他要扮起小狗
来了。这一来,嘉融觉得保罗肯为她作口舌的服务,才觉得自己总算没有吃亏。

大概保罗以前从未玩过这种游戏,技巧生硬,舌头无所适从。更要命的是,
嘉融有如一座活火山,粲若云荼,紧凑的玫瑰谷透出奇异的少女芬香,在他笨拙
的舌头舔弄下,鲜滑的泉水不断流出,使他喝之不尽,鼻尖被嘉融的嫩毛磨擦,
更使他如痴如醉,半秒钟也难按捺。

尽管嘉融的恶作剧,把腿子在他颈上弄成一道枷锁似的,但保罗人到狂时,
力大无穷,一下子便从那道枷锁中挣脱出来了,涨红的脸孔有如醉汉,眼中闪烁
的凶光直射的向她俯冲。嘉融发出一声闷哼,用手扯着保罗的头发拉他上前,脚
跟着地,把屁股悬空,将小腹迎向保罗,为他凶悍的进攻,提供了最佳的角度。

此时,嘉融也真需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次,虽然嘉融并不爱保罗,但他现时
是个全副武装的小老虎,那贪婪而充满暴力的动作,正符合她急切的需要哩!随
着一声快意的低吼,小老虎扑入了温暖的兔子窝,一口气就横冲直撞了数十下,
嘉融也情不自禁吮着保罗的嘴唇,两手在他背後,做着指导性的动作。

「不要急┅┅」她迷糊地说∶「女人都不中意盲侠的。」

「你说我是盲侠?」保罗在紧张中,给她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

「乱冲乱撞,不是盲侠是甚麽?」她用力推开他,说得一脸娇嗔。

而保罗青筋暴现,过度的紧张,令到双腿也在敕敕发抖,他紧瞪着嘉融的玉
峰,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嘉融,你懂得比我多,真够资格做我的老师了。」

「只要你听话,我俩以後都能快快乐乐的。」

自从嘉融收伏了保罗之後,用同样的方法、在同样的地方,又顺利的收伏了
何添。遗憾的是,由於何添过於紧张,一上阵就摔下马来,但嘉融却处处再挑起
他的战意,却又不让他立即得手。

卅岁出头的何添,一向是性欲强烈,此际他战意浓厚,加上嘉融又是有心成
全他,用刁钻的手法使他死灰复燃,却又勒而不予,把他瘾头吊足,才开了方便
之门。

而这一次,何添可就大显威风了,把嘉融抱起,叫她半倚半坐在一根横伸的
树干上,她放浪透顶,抓住头顶上的枝叉,索性用腿子缠绕着何添的腰肢,如此
一来,何添的冲刺更加「功效昭着」,每一下重击,都令她忍不住而呻吟出来。

狂野的撞击中,他摸着嘉融圆的、凹入的地方,充分发挥出他的爱抚手法。
「哈哈!我到底征服了你这个野丫头!」他说得非常开心,他自许是花丛老将,
却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妮子,竟会串同他人布下这个陷阱来勒索他
的。

因此几天之後,当何添收到了汤美寄给他的恶形恶相的照片,以及一封打单
信之际,他万分惊愕,尤其是在他接到嘉融的电话,知道嘉融是这事件的主角之
时,更是老羞成怒,大叹「老猫烧须」不已。

嘉融的话很简单,她对何添说道∶「我的男朋友要出国留学,家里又供他不
起,唯有向你打主意,三天内限你答覆,否则,这批照片以及你和玉英的秘密,
都会向我父亲一起公开。」

经过讨价还价,三天後,汤美从嘉融手上接过十万元,他的游客小商店终於
开成了。

尽管嘉融心中明白,那笔钱是她名义上的妈咪玉英的私蓄,但是嘉融毫不後
悔,她更明白的是∶玉英早晚会离开她父亲的,倘若何添愿意娶她,总算是她的
运气。

(全文完)